“大夫人还真是好心啊。”春兰看向她,“这物件可是要留着?”
“这样的好物件,既然人家送了,咱们就留着。”凤如倾仔细地打量了一番,便又道,“日后还能派上用场呢。”
“是。”春兰垂眸应道,便小心地放了回去。
“大小姐,这大夫人怎么就不见消停呢?”夏竹忍不住地嘟囔道。
“她若是消停了,那你岂不是无聊了?”凤如倾回道。
夏竹连忙努了努嘴,“哪有?奴婢可忙着呢。”
凤如倾轻轻一笑,便想着旁的事儿了。
这几日,众人也都将心思放在了入宫贺喜上,京城内倒也恢复了往日的平静。
只不过,大皇子府内陷入了一片沉寂中。
独孤婉卿执意要去一趟南山。
“若是殿下无法脱身,卿儿便去。”独孤婉卿看向大皇子君昊涎道。
君昊涎斜靠在软榻上,一副病恹恹的模样儿,他宽大的锦袍包裹着他略显瘦弱的身体,显得更加地清瘦。
他鬓角竟然有了几根银发,脸上的气色也不大好,不过那双眼睛却很有神。
他看向独孤婉卿道,“我定然不能让你置身犯险的。”
“不如,卿儿请凤小姐相伴如何?”独孤婉卿提议道。
“如今不是时候。”君昊涎低声道。
“为何?”独孤婉卿不解道。
“再等等吧。”君昊涎轻叹了一声。
“殿下的身子不能等啊。”独孤婉卿红着眼眶。
君昊涎温柔浅笑,“卿儿不必担心,这不是还有还魂丹吗?”
独孤婉卿皱着眉头,不知该如何开口。
君昊涎随即道,“入宫的贺礼可准备好了?”
“准备妥当了。”独孤婉卿轻声道。
“想来,此番入宫,又有热闹瞧了。”君昊涎慢悠悠道,“往日我都会寻借口不去,这次,我便陪你去一趟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独孤婉卿依旧担心他的身子。
君昊涎反倒不以为然,“放心就是了。”
“好。”独孤婉卿拗不过他,只能无奈答应。
二人便坐在一处,四目相对,却胜过千言万语。
转眼,便到了入宫的日子。
凤慧清早早地便收拾好了。
她身着一身兰花香锦缎的衣裳,发髻也特意配上了同色的步摇,略施粉黛,整个人瞧着便轻轻柔柔的,像是一缕香风,让人不禁多看几眼。
凤如倾瞧着凤慧清如此的打扮,心里暗笑。
这可不就是君昊陌最喜欢的装扮吗?
看来,凤慧清的目的已然清楚了。
卓氏带着凤慧清去老夫人那请安。
老夫人瞧了一眼凤慧清,又看向凤如倾道,“待会,你二人便随我一同入宫。”
“是。”凤如倾垂眸应道。
卓氏双眸闪过一抹惊讶。
毕竟,先前没有说老夫人也要入宫去。
凤慧清转眸看了一眼卓氏。
卓氏轻轻摇头,示意她莫要慌乱。
凤慧清这才乖巧地站在一旁。
卓氏是老夫人特意不让她去的。
当时,卓氏还在暗自得意,如今才反应过来,老夫人的用意。
卓氏暗暗叫苦,不过也是没有法子的事儿。
待到了时候,老夫人便带着凤如倾与凤慧清入宫去了。
凤司清原本也是要去的,奈何,于氏那处亲自回绝了。
在她看来,如今这个关头,凤司清还是莫要出去招惹是非的好,免得到时候不可收场。
可见,于氏才是拎得清的。
凤如倾坐在马车内,笑意深深地看着凤慧清。
凤慧清反倒被凤如倾看的不好意思起来。
“大姐姐,为何这样看我?”凤慧清忍不住地问道。
“今儿个的四妹妹,当真是光彩照人。”凤如倾夸赞道。
老夫人见凤如倾这般夸赞,她虽一直闭着双眼,不过那眉头也不自觉地挑了挑。
凤慧清一怔,她已经多久没有听到凤如倾这般夸奖她了?
她有些不敢相信,不过还是看向了凤如倾,一脸娇羞地低着头。
凤如倾巴不得今儿个凤慧清能够被选中呢。
故而,现在可是可劲儿地夸。
老夫人忍不住地叹了口气。
待到了宫门口。
姚柔姝的马车已经到了。
她正在东张西望,显然是在等人。
远远地瞧见了凤家的马车,她便径自越过众人,直奔着过来了。
“慧清。”姚柔姝瞧见凤慧清下来,喜盈盈道。
当瞧见凤如倾的时候,稍微一愣,便上前。
凤如倾见姚柔姝倒是一改往日对她的轻慢,反倒稳重了一些。
二人见礼之后,姚柔姝便牵着凤慧清的手往前走了。
待到了最前头,徐沁涵已经在等着了。
就连卓诗雨也都凑了过去。
这可好,这几人凑在一起,怕是这宫宴更热闹。
老夫人被搀扶着下来,站在凤如倾的身旁道,“可是觉得闹了?”
“只希望能够遂了孙女的意。”凤如倾感叹道。
老夫人勾唇一笑,便说道,“那头也有人等着你呢,去吧。”
“是。”凤如倾便先往前走了。
朔惜雪与苍雪正在等着她。
几人聚在一处,倒也是其乐融融的。
朔霖与徐然难道凑成一席,如今二人落座,还不忘彼此打量了一番。
今日这宫宴,也不过是打着贵妃有喜的由头罢了。
至于皇上意欲何为,怕是只有待会宴席开始了,才清楚。
皇后独孤氏今儿个难得出席。
毕竟,往日的皇后,除了必要出席的场面,都不会出现的。
今儿个倒是难得啊。
凤如倾看向皇后,记得前世,大皇子病故,紧接着大皇子妃也去了,皇后因思念忧思过重,不到一年便也去了。
她对这位皇后是心生敬畏的,想起前世与皇后的相处,如今再见时,很难不生出几分地亲近来。
皇后眉眼间总是带着化不开的温柔,她的性子也是温婉大方的。
如今她坐在皇上的身旁,只是那样静静地坐着,端庄而不失大体,尽显母仪风范。
其实,君昊陌对皇后也是很尊敬的,只可惜,皇后薄命。
君昊陌也到了。
他很快地捕捉到了凤如倾的身影,随即便缓缓落座。
今儿个,君昊涎也难得入宫了。
皇上看着君昊涎的气色,见他有些好转,便也宽慰了许多。
皇后瞧见君昊涎,自然高兴。
故而,如今的脸上也难得多了几分的温柔浅笑。
这宫宴上,似乎充斥着化不开的温情,这也是难得的。
徐贵妃被搀扶着进来。
她有喜,怕是意料之外的。
就连凤如倾得知之后,也觉得不可思议。
可如今再看的时候,反倒觉得,这一切也许早在她改变了之后,而发生了变化。
且不说到底是不是因为她,可眼下看来,的确是发生变化了。
还是说,前世徐贵妃的确有喜了,可是,后头发生了变故,就夭折了呢?
只是因某种原因,而将这消息给封住了。
凤如倾径自思索着,不知不觉,便感受到了一道目光正朝着她看来。
不似君昊陌那带着一种掠夺,徐然带着几分地笑意,而是一种玩味的眼神。
她抬眸想要看过去的时候,那眼神已然消失了。
凤如倾蹙眉,又是谁掺和进来了?
朔惜雪见她出神,凑近道,“今儿个可还真热闹。”
“的确热闹。”凤如倾低声道,“也许,还会有惊喜。”
“惊喜?”朔惜雪挑眉,“能有什么惊喜?”
凤如倾想了想,便又道,“不然,怎么可能如此招摇?”
“这倒也是。”朔惜雪随即便将目光落座了独孤婉卿的身上,淡淡道,“希望,表姐能够如愿啊。”
“这端看她的取舍了。”凤如倾已然尽力了。
独孤婉卿顺着目光看了过来。
与凤如倾的眼神相撞,二人对视了一眼,便又移开了。
徐然坐在那,不知为何,反倒有些如坐针毡。
他转眸看了一眼,倒也没有发现有旁人。
朔霖不知何时,从他身旁挪开了。
又过了一会,他身旁坐了另外一个。
他瞧见面前的人时,双眸闪过一抹诧异之色。
“你何时滚回来的?”徐然嘀咕道。
“就在刚刚。”男子低沉的声音传来,还带着几分地邪气。
徐然皱了皱眉头,“这次回来,又想做什么?”
“听说我不在京城的时候,发生了许多妙事。”男子勾唇一笑,“我可是过来凑热闹的。”
眼前的不是旁人,正是独孤家的大公子,独孤鼎。
徐然与独孤鼎素日倒是走得近。
毕竟这个人,太过于随行了,谁也看不透他在想什么,也不知他究竟要做什么?
反正呢……就连独孤家的那帮子老顽固都对他束手无策,每每都指着他鼻子大骂他顽劣不堪。
徐然倒是没有想到独孤鼎会在此时回来。
只不过,他的眼神往哪里瞟呢?
等等……
徐然轻咳了几声,“你又想作妖?”
“啊?”独孤鼎端起酒杯,抿了一口,随即便放在了一旁。
显然,这酒不是他喜欢的。
皇后也瞧见了他,便递给了君昊涎一个眼神。
也就怪了,这世上能够制服得了独孤鼎的除了君昊涎,倒没旁人了。
前世,君昊涎病故之后,独孤鼎便也就此隐没了,像是这世上压根没有这个人似的。
格格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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